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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皮虎凤凰新闻客户端首席撰稿人

整个周末，网络上的讨论充满了对疫苗事件的愤慨。正如网友所说，一夜之间，朋友圈里充斥着问号和感叹号，还有接连不断的10万+条留言。

公众的巨大愤慨、焦虑、疑惑、恐慌，都是最真实、最自然的表现。疫苗关系到所有人特别是儿童的生命安全，关系到每个家庭的幸福和健康。公众非常重视此事，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了。

经过舆论风暴，这起事件是怎么发生的，具体危害有哪些，监管的漏洞在哪里，今后如何预防和消除。这些应该是媒体需要努力挖掘和梳理的核心事实，以便进一步发现。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目前涉及的疫苗有哪些】

事件的起点是国家药监局7月15日的公告：

根据线索，国家药监局组织检查组对长春长生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生产现场进行飞行检查。检查组发现，长春长生公司在冻干人用狂犬病疫苗生产过程中存在严重违反《药品生产质量管理规范》的行为，包括伪造记录。

根据检查结果，国家药监局迅速责成吉林省药监局召回长春长生相关《药品GMP证书》。本次飞行检查涉及的所有批次产品尚未出厂和投放市场，所有产品均已得到有效控制。

长春长盛企业发布紧急通知，召回市场上所有批次的野生苗木。问题的严重性在于，这是该公司一年内第二次发现产品生产质量问题。

去年10月，原国家食品药品监管总局在抽检中发现长春长生、武汉生物两家企业生产的一批百白破疫苗效价不合格，可能影响免疫保护影响。

其中，武汉生物不合格批次疫苗共计约40万剂，其中19万剂发往重庆，21万剂发往河北。长春长生不合格批次疫苗共计约25万剂，全部发往山东。两家公司的产品仍处于停产状态。

7月20日，时隔8个月，吉林省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公布对长春长生百白破疫苗不符合效价标准的处罚决定。按照有关规定，决定按照药品货值总额86万元的三倍处以344万元的罚款。

但最终引发舆论的是7月21日出现的一篇自媒体文章。文章不仅挖掘出了这些企业背后“疫苗行业三巨头”的“历史”，还生动地揭露了一系列问题比如管理层低价吞并国有资产、过去的质量违法行为等。

三条信息的叠加，终于在事发一周后的周末掀起了愤怒舆论的狂潮。一是关于狂犬病疫苗，这事关生死，二是全国所有儿童统一接种。它们都是极其重要的事件。

[到底是什么问题以及如何发现的]

除了武汉生物的百白破疫苗需要单独查处外，长春长生的两个产品生产质量问题分别是最新发现的非法造假狂犬病疫苗生产，以及去年发现的婴儿百白破疫苗滴度不合格。

据《中国证券报》记者郭新智、戴小河调查，违规行为主要在于野苗生产过程中的“小罐发酵”生产工艺。

根据GMP规定，细胞发酵需要一定规格的发酵罐。但长春长盛为了增加产量，未经批准非法使用较大规格的发酵罐，并伪造记录。

据其他媒体报道，原材料、辅料等其他方面也可能存在违规行为。

至于违规生产的曝光，在于生产车间高级员工的实名举报。据媒体报道，举报动机可能是内部岗位调整或奖金分配问题。

但这样生产出来的疫苗的最终结果，包括已经送到市场使用的疫苗，还需要监管部门进行测试和判定，以确定其效价是否合格。

对于中国食品药品检定研究院药品抽检中主动检出效价不合格的长春长生白喉破伤风百日咳疫苗，生产企业及有关部门尚未公布立案原因，也未公布调查原因。公布了其他批次的类似疫苗。是否也存在同样的问题？

这一点值得关注。希望官方能够尽快就各企业生产的白喉百日咳疫苗不合格、狂犬病疫苗不合格问题给出明确解释。

【中国现行疫苗检验机制如何运作】

根据相关法律法规规定，疫苗生产企业生产的每批疫苗样品均须由省级食品药品监督管理机构取样封存，送中国食品药品检定研究院。食品药品检验所”）进行检查和审查。经检验合格并取得批签发文件后，产品才能投放市场。

我国从2001年起逐步实行疫苗批次放行制度，到2006年，对所有疫苗实行批次放行管理。目前，每年大约发行5,000批次疫苗和7亿剂单位。2006年至2017年，共退回各类不合格疫苗317批次，约1900万剂。

根据疫苗管理相关规定，批次签发过程中必须对所有批次疫苗的安全性指标进行检测，并对一定比例批次疫苗的有效性指标进行检测。按照国际惯例，随机抽取5%进行检查。

这种做法是疫苗等生物制品国际监管的通行做法，被世界卫生组织列为各国政府在疫苗生物制品监管中的重点职能之一。

在疫苗批签发制度实施之前，实际上已经发生过多起因不合格疫苗引发的严重公共卫生事件。批量发行制度实施后，类似事件明显减少。

但经核查批签发记录后发现，2017年涉案的两批百白破疫苗安全性指标均符合标准，效价和有效性指标不在检查范围内。在随后的抽查中被发现，并已流向市场。这是一个漏洞。

基于目前的情况，有必要考虑将有效性指标纳入统一检测，因为对于疫苗来说，有效性就是安全性，就是生命线。

此外，要加大对企业的飞行检查力度，严肃查处生产过程中不符合标准的行为。

【进口五联疫苗短缺是阴谋吗？错误的！因为也不达标]

但就在公众对疫苗事件愤怒的时刻，却出现了一个声音，那就是同样可用于预防幼儿白喉-百日咳的进口五价疫苗已经缺货近一年了。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阴谋。

必须指出，这是歪曲事实的谣言。

这是国际疫苗巨头赛诺菲巴斯德独家生产的联合疫苗，商品名为Pantaxin。除白喉、破伤风、百日咳外，还可预防脊髓灰质炎、乙型流感嗜血杆菌引起的五种传染病，故被称为“五价疫苗”。属于二类疫苗，自愿、自费。由于可以减少疫苗接种次数，受到城市家长的欢迎。

但2017年，中央检验检疫局在对赛诺菲巴斯德生产供应的36批次五联疫苗批次放行检验中发现，其中8批次疫苗破伤风功效不合格。符合要求。根据规定，不合格率达到22.2%，存在较高的质量风险。

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会同中央检验检疫局约谈赛诺菲巴斯德，要求对五联疫苗生产和质量控制检查情况进行全面彻底自查并提交整改报告，暂停五联疫苗生产直至确定质量风险消除为止。该批联合疫苗签发进口。

经过内部调查，赛诺菲巴斯德认为，铝佐剂供应商的变更以及新供应商氢氧化铝的未知差异是破伤风疫苗效价下降的主要原因。经过改进措施，新一批五价疫苗已于近日送检，将重新上市。

【国产疫苗与进口疫苗，数据来自中央检验研究院】

从中央检验检疫局年报数据中，我们可以全面了解2017年我国生物医药行业批次发放状况：申报50个疫苗品种约4400批次，实际发现不合格18批次。-符合。

其中包括广州诺诚生产的狂犬病疫苗1批次，玉溪沃森、长春长生、武汉生物的白喉破伤风百日咳疫苗1批次，赛诺菲巴斯德、凯容贝林生产的五价疫苗8批次。生产狂犬病疫苗6批次。

中国企业共4批次，国际企业14批次。

中国企业的4批次不合格产品均未通过功效检测。八批巴斯德五价疫苗和两批凯隆贝林狂犬病疫苗未通过功效测试。凯容贝林公司狂犬病疫苗4批次细菌内毒素、热原检验项目不符合规定，被认定安全不合格。

多年来，国产疫苗占全国实际接种量的95%以上，而进口疫苗占市场疫苗的比例不足5%。近三年来比例有所下降，仅占市场上疫苗的2.1-2.5%。

2017年，中国使用的50种疫苗中，有46种是自行生产的。这四种疫苗均从国外进口，包括葛兰素史克的HPV二价疫苗、默克的HPV四价疫苗、辉瑞的13价肺炎疫苗和赛诺菲巴斯德的婴儿五价疫苗、史克、赛诺菲巴斯德、辉瑞等四家公司也有占国际疫苗市场近90%）。疫苗也有7种，有国产疫苗和进口疫苗。

最终，39家企业实际发放国产疫苗4237批次，共计约6.94亿剂；6家境外企业共发放进口疫苗151批次，共计约1800万剂。

根据中央检验检疫局2017年抽查数据，国产疫苗不合格率为千分之一，进口疫苗不合格率为十分之一。

【要严查害群之马，还要支持疫苗接种】

比疫苗“失败”更可怕的是“信任的破裂”。

李克强总理指示国务院立即派出调查组，对所有疫苗生产、销售的全流程、全链条进行彻底调查，尽快查明真相。坚决打击一切危害人民群众生命安全的违法犯罪行为，坚决依法惩治违法分子，坚决严肃追究监管失职行为。我们将尽快为人民群众提供安全放心、值得信赖的生活环境。

必须说，现行监管体系确实存在不少漏洞，比如被曝光的工厂非法生产，以及疾控中心负责采购的人员行贿、受贿、收取佣金等违法行为。需要最严厉的处罚和最严肃的问责。

当然，还有多年前MBO吞并国有资产等问题，也被曝光过。这一切都需要根据法律法规重新审视。

在法律规定方面，2015年新修订的《药品管理法》将疫苗定义为药品，但对疫苗的监督管理没有专门规定，对疫苗质量的监管明显不足。

应效仿美国等发达国家，制定完整、严格的《疫苗法》，明确各个环节的责任，真正让疫苗安全成为一条不可触碰的高压线，成为国家法制生命的迫切呼唤。

在监管机制方面，要建立更加完善的疫苗监管体系，将有效性指标列为各药厂各批次产品的必检项目，加强日常监管，建立覆盖疫苗生产、检验、检测的体系。储存、运输、使用等各个环节的监管链条，确保每支疫苗安全可靠，是重建公众信心的重中之重。

同时也应该看到，现在存在着各种主张不接种疫苗的荒唐言论。这种言论的危害甚至比无效但无害的劣质疫苗还要严重。

20世纪70年代中期，一位英国学者提出了接种百日咳疫苗会造成永久性脑损伤的理论。这一理论作为百日咳疫苗的副作用迅速在人群中传播，导致疫苗接种率从81%下降至31%。未来两年，英国确诊病例超过10万例。已成为一起极其严重的公共卫生事件。

1998年，另一位英国医生安德鲁·韦克菲尔德在《柳叶刀》上发表论文，声称麻疹疫苗会导致自闭症。尽管该论文于2004年部分撤回，并于2010年完全撤回，韦克菲尔德被发现存在学术不端行为，英国医学会永久吊销了他的行医执照，但损害已经造成。

疫情最严重的英国，麻疹疫苗接种率从92%下降到不足80%，麻疹病例从1998年的56例增加到2008年的1348例，导致2人死亡。在反疫苗运动活跃的美国，2000年就宣布麻疹被消灭。然而，此后已经发生了23次麻疹疫情，受害者主要是未接种疫苗的儿童。

疫苗是现代社会最伟大的科学发明之一。他们彻底结束了婴儿死亡率高的时代和幼儿不被当作人对待的时代。不要因为疫苗存在缺陷而拒绝接种，不要因为愤怒而拒绝理性。与现代文明隔绝比根本没有现代文明更悲惨。

疫苗可以预防疾病，但疫苗行业也需要“接种疫苗”。希望政府以万无一失的要求、充分的警惕做好公共卫生工作，共同守护健康、值得信赖的中国社会。

唐皮虎凤凰新闻客户端首席撰稿人